大航海时代OL同人四部曲之二《我是个海盗》

中国万岁

我的名字叫格兰，我不知道我是几岁就开始做“碰运气绅士”这个行当的。
    所谓“碰运气绅士”，其实就是海盗的别称。干我们这行的，整天在海上游弋，如果能抓到猎物，我们就会拿着那些抢来的金币珠宝，到某个我们可以信任的港口（比如拿骚？）去狂饮滥醉一番，然后继续带上弯刀，开上那艘破破烂烂的船去寻找新的猎物，饿急的时候，我们也许会找一些军舰下手，但是，这么做是有风险的，比如吊在意大利半岛外的那些绞刑架上，或者在热闹的罗马广场被砍下头颅。
    不过我的运气一直都不错，也许是因为我有个很好的师傅，他的名字，也许就连西班牙帝国的查理大帝听了都会发抖，那就是：巴巴罗萨·海雷丁。
   
    为什么说我不知道我是几岁开始做“碰运气绅士”呢？因为当海雷丁大人把我从某个死人堆中拣出来的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几岁，那时候我还是个要吃奶的孩子吧？但是后来他告诉我，我第一次杀人，是在他把我拣回来后的第七年。
    那次杀人对我来说印象非常非常深，海雷丁大人带着我洗劫了一艘威尼斯的商船队，然后他把那肥胖的船长绑到我面前，然后给我一把弯刀。
    “这胖子就是威尼斯很有名的商人阿尔南·贝鲁塔，他们总是压榨民脂民膏，没想到今天落到我的手里。”海雷丁大人悠闲地品着刚收获的葡萄酒，“现在，格兰，把你的刀刺进他的脖子，要不我就杀了你。”
    也许是在恐惧的压迫下，我在迟疑了大概半个小时后，看到海雷丁大人眼里那不耐烦的表情和他身后护卫们的脸色，我动手了。
    我永远都忘不了一个人身体里的血居然有那么多，喷的我满身都是，我在干完了一切后直接就晕倒了，一半是因为恶心，一半是因为害怕。
    但是凡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吧，第二次我杀的人是一个英国珠宝商，他带着满船的红宝石来到黑海，却落入了海盗的手里。
    不知道为什么海雷丁大人总喜欢让我杀商人，哪怕是我在第一次杀人后的第三年，他给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洗劫一队西班牙商船队，但是我很感激他，因为他给我留了十五艘船去对付那队商船，而自己带着五艘船去了帕尔马，据说他要在那里迎战当时所有海盗都谈风色变的巴尔特萨尔。
    那次海雷丁大人受了重伤，我也成功把所有的商船都抢了个遍，但是如果他多带几艘船去的话，也许，战局就不是那样了吧？

    我的脖子上，始终带着一个奇怪的首饰，那是一个天马的浮雕状银方块，海盗舰队里博学的特伦·盖尔告诉我，那是个纹章。
    纹章是什么东西？能换钱么？
    西班牙查理大帝登位第7年，离我第一次杀人已经五年了，海雷丁大人几乎教会了我他所能懂的全部东西：各国语言（大概有十几种吧。。。）、精湛的剑术、优秀的操舵和操帆技巧、对火炮构造的了解以及炮术，甚至还有如何在只有一小片肥肉的情况下，钓上一只大白鲨，据海雷丁大人说，当年他在非洲的一个孤岛，在那一个人活了五年，陪他的只有一把枪一粒子弹还有一把匕首，学会钓鱼这种非凡的技巧对于一个随时都在危险边缘的“碰运气绅士”来说，可以说是非常非常的重要。
    补充一下，海雷丁大人当年享受到的这种待遇，就是海盗中最高端的放逐，那粒子弹是用来给他自尽的，但是十年后，那粒子弹却射入了当年放逐他的人的胸膛。
    西班牙查理大帝登位第9年，我已经是海雷丁大人手下一名出色的“碰运气绅士”，这一年的三月，我们袭击了东地中海的城市锡拉库萨。
    那次进攻非常顺利，我们损失了八个人就打开了城门，城里哭喊声顿时四起，伙伴们闯入没有任何防护能力的民宅，尽情地劫掠，海雷丁大人没有登陆，这次陆地战完全由我指挥。
    总督府几乎是非常轻易就被攻破了，当我把总督卡兰先生从他的衣柜里揪出来的时候，卡兰看到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吓得晕过去，而是惊呼了一声：“德罗萨·罗贝尔！”
    好吧其实当时我非常想砍下那白痴的头，因为他居然不认识地中海鼎鼎有名的“碰运气绅士”，仅次于海雷丁大人的格兰大人。但是他第二句话却让我的弯刀在空中停住了。
    他喊的是：“你就是德罗萨·罗贝尔当年失踪的儿子？”
    海雷丁大人非常不满意我在锡拉库萨停留的时间，他认为马上就会有威尼斯的海军来讨伐了，但是没有人知道我在总督府的总督办公厅里到底和卡兰谈了些什么。
    虽然最后，我还是提着卡兰的头，回到海雷丁大人的旗舰上。
    从那次谈话后，我已经知道，其实我不应该是一名“碰运气绅士”，我是马德拉最大的商人德罗萨·罗贝尔的儿子，而和我一样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还有我的姐姐，伊丽莎白·罗贝尔。
    海雷丁大人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依旧教我杀人，教我各种兵器的技巧，等到查理大帝登位第13年，我甚至已经可以在和海雷丁大人的比剑中将他的剑磕飞，所有的碰运气绅士都认为，我将是海雷丁大人日后最优秀的继任者。
    就在这一年的六月，西班牙的阿尔巴大公，给海雷丁大人送来了一封信。
    看完信后，海雷丁大人把它撕的粉碎，然后喃喃的说：“格兰，我们有大买卖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阿尔巴大公送来的信，是有关那可怕的“地中海之狮”贝尔特·苏克尔的舰队动向情报。
    二个半月后的东地中海，天空蔚蓝。
    今天就是围捕“地中海之狮”的日子，海雷丁大人让我独自率领一个编队的绅士们，在雅法门口20海里处，扬起黑帆，然后静静等待。
    这次我的座舰居然就是海雷丁大人的“布兰德·莱得”号，巨型排桨帆船。
    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虽然那可怕的圣·巴尔罗克号的战斗力让我心存恐惧，但是我还是完成了计划，在牺牲了其他的绅士们后，单船开始向北转移。
    后来的战斗可以用血腥来形容，狮子最后的搏斗是惊人的，最后我们也只剩下了两艘船，海雷丁大人的新座舰“卡维·梅杜莎”号和现在已经属于我的“布兰德·莱得”。但是狮子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那就是贝尔特·苏克尔。
    然后在圣·巴尔罗克号的甲板上，我看到了另一枚天马纹章，我也看到了我姐姐，伊丽莎白·罗贝尔，我还看到，贝尔特·苏克尔这只狮子准备放下爪牙来保存罗贝尔家族的这一血脉，但是海雷丁大人在那一瞬间开了枪。
    我说不清楚我杀贝尔特·苏克尔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但是我知道这个原来叫埃德瓦多的男人，是一个真正的军人，而实际上，在碰运气绅士的表面后，我是不是也能成为另一个埃德瓦多？

    夜晚，庆功酒宴。
    破天荒的是海雷丁大人没有出席这次酒宴，哪怕是奥斯曼帝国的皇帝，可能都不能把他从他的密室里喊出来，但是这时候，他却叫我，让我进去陪他喝酒。
    还是当年那威尼斯的葡萄酒，不过这次，我想海雷丁大人是最后一次品尝了。
    现在的海雷丁大人已经老了，在这密室里没有任何守卫，我想，该是我复仇的时候了。。。

    海雷丁大人静静地背着手站在那里，我的手已经按上了刀柄。
    但是在这时候，我感到腹部一阵撕心的绞痛，我知道我刚才喝下的葡萄酒，里面已经下了毒。
    海雷丁大人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不想杀你的，格兰·罗贝尔。”
    但是我后面的话已经听不到了，我从没有流过泪，但是在我倒下的时候，我还是落下了一滴眼泪。
    因为，我知道，伊丽莎白·罗贝尔、我的姐姐还有埃德瓦多已经在天堂了，而我却永远不能和他们相见。
    因为，我是个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