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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饭岛爱自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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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4 08:17: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样的话,我介绍你来我们的店好了。不用真的做,又比风月场所轻松多了。即使
是色情行业也有很多是很辛苦的,色情按摩就还不错。」
    她的收入是每天将近十万日元。
    「不要看我这样,我也曾是公关小姐!」我心中一边没来由地这样想著,一边问她详
细的工作内容。说实在的,此时我也有「真的做也没有关系」的想法。
    「是什么样的服务呢?只要让他射出来就可以了吧?」
    「嗯,射出来就结束了,很简单喔!」
    「那要怎么让他射出来呢?用手吗?」
    「首先,要两个人在一起淋浴,要将客人的那个地方仔细地洗乾净,房间大约是⒊个
榻榻米的大校然後让客人朝上躺著,再亲他的乳头和肚脐。」
    「然後呢?」
    「最後就是重点啦,就从下面开始舔,然後是睾丸,再来就让客人发出嗯嗯的声音,
是不是很可爱呢?」
    「咦?不是用手让他出来,是用嘴巴!?」
    「对啊,客人就是为了这个才来的。」
    原来我以为只有用到手,结果没想到连嘴巴也要用上,我绝对不要。但如果那时只是
用手服务的话,现在的我,或许早已变成色情按摩小姐也说不定。
    像「」、「」、「」」、「」这样的店,还可以让我以一天体验的形式来打工,而且
工作完之後立刻就可以领钱,但是薪水比俱乐部少很多,只有两万元日元左右。但无论如
何只要从晚上⒏、⒐点开始工作到半夜⒈、⒉点之间,⒌个小时就可以马上拿到钱,我常
常隐藏年龄到这样的店里去打一天的工。
    下了班之後,拿著赚到的钱到六本木去玩,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过去了。可是玩得太过
分而没有去店工作的话,当然就没有收入,而且为了要去玩、为了打扮,每个月又要花很
多钱。
    我会将每个月所花的钱记在笔记本。
    ⒈⒐⒐0年一月,一百零九万五千元日元。二月,九十四万八千日元。三月,一百五
十五万日元。四月,一百八十万元日元…。
    那一瞬间我怀疑自己的眼睛,对於那么大的金额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
    我口袋里面只剩下一枚五十日元的硬币。
    即使翻遍了屋子,连每一件套装的口袋、每个皮包也都找过,却只发现一枚五十日元
的硬币。
    一个月房租要十八万日元,又没有固定职业,每天没有打工的话就没有收入。现在全
部的财产只有现在的五十日元,而且过完今天还有明天,这个时候我就会合理地、拼命地
努力想明天要怎么过。
    五十日元可以干什么?搭不起公车,也搭不起电车。
    将收藏在箱子里的外国货都收集起来,选出哪些不要。可是旧的东西太便宜了,值钱
的不是不想脱手、就是非常想要或重要的东西,真是令人烦恼啊!
    我就将一些从一个经营贸易有钱人手上得到的,而且都还没有用过的波士顿皮包以及
钱包,拿到当去典当。
    当是个的不错系统。如果约好⒊个月後还想取回的话,借金的利息就比较低。如果不
想要把东西取回的话,还可以典当到相当不错的价钱。因为典当的价钱愈高,利息也就愈
高,所以如果一开始东西就不要的话,就要以较高的价钱当给当。这样的话也比较容易和
当的叔叔打好关系,因此也变得常常到当去了。
    我只要去一次当,全部的财产就可以从五十元日元变成十万元日元,而从胡子老头那
里骗来的外国货,则变成了十万元日元的现金。接下来,就可以拿这十万日元回家,化了
之後再回六本木去玩了。
    我大部份去的地方都是六木木的迪斯可,虽然店的营业时间到⒈点就结束了,但是如
果露出不想结束的表情的话,他们还是会一样让你免费进去。当然漂亮的小姐们」」尤其
是熟客和艺人就可以不受时间限制免费进常我因为未成年,所以常被当作小孩子,他们就
会以「算了,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让我免费进去。在那有免费的酒喝,可以免费跳著
舞,回家之前,再和下班的员工们一起去吃一顿免费的食物之後才回去,这样餐费又省下
来了。
    接下来,如果继续在街上徘徊的话,就会有男人搭讪。
    「喂,你要去哪里啊?要不要去喝一杯啊?」
    今天想喝酒、今天想唱卡拉OK还是想要跳舞,所有自己想去的店及想做的事,都可以
在这个时候向跟我搭讪的人要求。举例来说,如果对跟我搭讪的男人说要去唱卡拉 OK的
话,也可以唱免费的歌。
    可是如果想要对我更进一步的话,我就不理那些男人了。拿著人家的钱自由玩乐,即
使会让对方生气也无所谓。因为那些人只不过是我一生中一瞬间擦身而过的人,和我没有
什么关系。
    在狭窄的店内只有一个柜台。
    在柜台里面有好几个年轻的男子伫立著。在这一间一杯乌龙茶也要一千元的怪异店中,
被认为是从业员的这些年轻男子,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进行服务,只是茫然地呆站在那。
    这是新宿二丁目。虽然每一个城镇都有一丁目和二丁目,可是这个新宿二丁目是日本
全国二丁目中比较不一样的。
    「自卫队、自卫队~」
    这些进来店看起像自卫队的人,一进来就开始唱著中森明菜的「少女A」,用破破的
腔调唱著副歌的部份。虽然我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其他的客人并没有觉得好笑的样子。
    大致看了一下这间店,倒也不是很拥挤。有很多客人都是一个人来,看不到很多人在
一起喝酒聊天、玩乐的气氛。
    这间店就是俗称的「牛郎店」,是男人卖身的店。他们收费的规矩,短时间的话是⒉
个小时八千日元,晚上10点开始之後到隔天早上的长时间是两万日元。所以过了晚上 10
点之後还在店中茫然伫立的,就是那一天没有生意、没有客人要的年轻男子。
    之後我就常去这一间店。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石川先生的车上。他坐在石川先生的敞篷保时捷的副驾驶座。
    那一天,我在川崎套房公寓的一间寂静的房间中,一边鉴赏著背对我睡著的男人,一
边在黑暗中写著信。信的内容是∶「明天再电话连络。」
    对著悄悄地走出房间的我,迎面而来的是石川先生的车。对著买给我许多东西的石川
先生所提出的要求,我一直无法拒绝,可能是有就和一个「车僮」交往的想法吧。
    停在国道上四下无人的车,副驾驶座还坐著另一个男人,那就是信一。我们两个人互
相轻轻地打了一声招呼之後,车子就往第三京滨开去,而进入东京都内後,想要找一间营
业到早上的店。这时两人随便地交谈著,车子就滑进了目黑区 FAMIRACE的停车常虽然因
为车内很暗而没有察觉,但坐在眼前的信一乍看之下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男人。
    「喂!为什么你明明已经在他的房间了,我叫你而你还肯出来?还没做吗?」
    石川先生笑著这样问我。
    「他已经睡著了啊!」
    本来想将话题扯开,可是石川先生硬要将话题拉回来。就不要问我有没有做了嘛~真
想从桌子下面踢他一脚。
    这种心情石川先生是不可能了解的。
    「怎么了,说嘛!不可能没做吧?啊!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是你让他射在里面了?」
    石川先生变本加厉地说著更下流的事。
    现在在我眼中的只有一个全新的男子。是的,是一瓶还没有开过的美味新酒。
    「虽然做了,但是淋浴出来後,却发现他己经睡了。唉啊,反正,总之就是被上了。」
    为什么就不能聊一些日常性的对话?比起刚才睡觉的那个男人,眼前还没有被染指的
这个男人看起来比较好吃。我向信一抛媚眼般地,呵呵地笑给他们看。
    「那是因为和石川先生你们在一起比较快乐啊!」
    隔天,信一就打电话来了。
    在约好要见面之後,我的脑中就完全被他的影像给占据了。至於昨天那个没礼貌的男
子,算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就把他给忘了吧!之所以可以简单地原谅昨天一起睡的男
人没有打电话来,是因为有信一的存在。恋爱的突然造访及看似幸福的未来,可以轻易地
将游戏人间的过去给消灭。
    说著「我喜欢法国面包」的他,在我的房间内吃早餐的时间并没有多久。我慢慢地冲
了个澡、使用护肤乳将肌肤润滑後,再往身上抹上喜欢的香水,最後是为了他而穿上的纯
白色睡衣。就在最接近天国的床上,如被驯养的家犬一般地每天坐著等待著,这是我最满
足的时刻。
    虽然如此,他还是有不抱我的时候。
    这时,我就会对著枕头发出一连串的自言自语。是他已经厌烦我了吗?还是他有了别
的女人?还是无法勃起了呢?想想真是可悲。为什么?什么原因?无法想像十几、二 十
岁出头的年轻男人,和女人一起在床上竟然不会有什么感觉。这绝对有问题!
    即使平常会因为男人只想满足他的肉体需求而感到生气,但对方突然不想要时,就会
产生一种无法说明的不安及焦燥感。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早知道就不要问他不和我睡觉的原因,那是个令我後悔的烂理由。
    「是寂寞的玻」(淋病气,意思为寂寞的病)「咦…什么?」
    「……」
    刚开始他这样说的时候,我还天真的以为他是得到容易感到孤单的病,可能是像躁郁
病那般忧郁的症状,说真的,那应该是一想就知道的事,并不是因为我单纯,而是因为我
不懂汉字的关系。没错,他得的是「淋补。
我带著身无分文的他到中目黑区的共济病院泌尿科,而那个地方对我们来说是最高级
的医院。
    没有保险证的他,诊疗费要两万元。出钱的时候虽然很痛,但想到信一和其他的女人
睡觉心更痛,我心中对他的不信任感一下子爆增,接著变成狂烈地嫉妒。到目前为止虽然
有察觉到,但是我一直没有询问他的职业,这时却执著地开始想要了解他的全部。
    可是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说,而且我深怕再问下去的话就会失去信一。唯一有线索的,
就只有石川先生了,可是石川先生也是什么都不说。不能成为偷窥者,又没有钱请私家侦
探,真是痛苦,因为没有什么事比被隐瞒更痛苦的了。即使是个随便的女人,也有无法断
绝的思念和心,我觉得我深深地被伤害了。
    「你把我当作随便的女人吗?」
    一再追问的结果,所问出来的就是在新宿二丁目的那家店。
    信一就是在那里工作。
    时常可以在路树和电线杆上看到,贴有「服务生日薪两万元以上」的徵人广告。这些
徵人广告可不是一般的徵人广告,而是信一所工作的那家店的广告。只要在金钱方面有困
难的男人或是处境非常困难的男人,看到这张「服务生日薪两万元以上」的广告都会想来
试试。面试时很重视长相,一旦被采用的话,就会在连要做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下,於短
短的一两个星期之间,就一直被带著到处去和老板的常客打招呼。然後就好像一般的风月
场所一样,还有所谓的研修,那就是从爱抚老板的身体开始。
    石川先生就是在那买男人。原来石川先生是同性恋。
    而信一就是石川先生所买的男人之一。
    我对这些事完全都不知道,原来还以为他是石川先生的朋友,因此才喜欢上这个年轻
男子的。然後那个坐在石川先生副驾驶座上完美的信一,原来是在新宿二丁目卖身的男
人!!
    「什么?」
    我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惊讶到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逼问著信一。
    「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啊!」
    「……」
    「为什么去做这种事呢?为什么对我隐瞒?」
    「……」
    他终於开口了。
    有将他脱下来的内裤放到嘴巴,好像吃著美食般一直咬著内裤的变态;也有在旅馆中
休息的两个小时内,一直用嘴巴爱抚他下半身的变态;也有强迫信一自慰给他看的老头。
    「我不想干了…」
    信一在我面前哭泣。
    我那时正对信一著迷。当时他因为欠人家钱,所以无法不继续工作,我想替他偿还这
笔钱,至少可以让他辞去这份工作。我也曾是公关小姐,所以每个月对男人花个几十 万
日元也不会感到痛。自己的黄金珠宝和外国名牌的皮包,如果可以忍耐不奢侈的话,这些
都不算什么。就这样,我开始给他钱,他也就把工作辞掉了。
    这个借款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就不得而知了。只是他的要求愈来愈变本加厉,好啦~我
要那个、我要这个、我想去国外旅游等等,开始要求奢华的生活。即使我知道被利用了,
但是因为希望可以将他留在我的身边,所以还是尽可能的满足他的需求。结果他虽然停止
了卖肉,但我却开始变成和极为讨厌的老头睡觉以赚取金钱的女人。
    不是中年的啤酒肚、缺乏水分的松弛皮肤,就是油油亮亮的脸和一靠近就一定会闻到
的刺鼻发油味。还不只如此,过了40岁之後,身体就会自然地分泌出一种味道,这就是中
年老头。
    但即使在这种生理性厌恶的人种面前,我还是张开了我的双腿。
    吹在我耳边的鼻息比年轻男人更强烈,即使我为了避免他们的亲吻而将身体转过去,
但他们仍然会像爬虫类一般地将舌头伸到我的耳朵面。「哔喳、哔喳、哔喳。」唾液的声
音就在我耳边响著。男人的舌头执拗地在我的耳根及脖子徘徊,让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深深的觉得,与其脸上被舔,还不如下半身被舔来得舒服。接著我的衬衫扣子被解开,男
人肥厚的湿手掌伸进来,凹凸不平的手掌在内衣上抚弄著乳头。接著解开胸罩,男人便张
开手抓住乳房,用手指开始在乳头加速摩擦。衬衫被脱掉後,就把我压倒在床上,男人的
手指隔著内裤抚摸。「矮」差不多要开始装作有感觉的时候了,和中年人的前戏越快结束
越好,希望他们早一点插入,早一点射出。这个想法立刻转换成语言∶「拜托、赶快插进
来~」男人立刻就把内裤脱掉,将口水涂在我乾燥的阴部,然後就硬插了进来。邋遢垂下
的肉在压在身上,喘息的声音如同受伤的声音。总之,我就是希望早一点可以结束。
    而我,不知道忍受了多少次和这样的中年老头做爱,每一次都得到大额的收入。
    如往常一般,戴著白手套的司机打开礼车的後门,两人坐著车向赤阪开去。只是今天
是众所周知的大企业董事长,从精心设计高格调的一个房间,来到了一个极为漂亮的日本
式庭园。在客厅高雅的桌子上,老头很自然似地放著三百万日元的钞票,说了一句「拿去
吧!」然後就去淋裕在我的心中,「老头」己经升格为「乾爹」了。
    在这之後,两个人的身体理所当然的叠在一起了。跟乾爹睡并不觉得讨厌,只希望有
一天他可以答应给我房子。乾爹只要打开我房间的玄关门,就会有一大笔钱滚进来。乾爹
在银座喝到12点之後就会来找我,在床上短短⒉小时之後候就拿起手机将司机叫回 来,
真是容易。不只如此,乾爹还让我感觉到至今所没有感受过的成熟男人味道,让我不知道
高潮了几次。
    乾爹会使用舌头纯熟地舔著我,同时将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差入我已经变热的阴道中,
手指头调皮地刺激著,每当这时,我的身体就会有些微的反应。淫荡的声音,连我自己都
听得到。「呜呜」我两手紧抓著床单,体内所流出的体液将床单都染湿了。
    「啊,到、到了~」
    我曲著腰将下半身贴到乾爹的脸上。渐渐地失去意识。
    「你想要什么?」
    在淫乱之後,乾爹让立刻想要的我感到著急。
    「…乾爹,我要」
    将手伸到松弛的背上,将腿张得开开地将他的腰部拉过来。
    「想要乾爹的那根吗?」
    「拜托…想要…」
    我想要的其实只有钱而已。
    再怎么说老头就只是老头。
    有个身上有著刺青的老头,在我生理期中硬把我压到床上,然後将卫生棉条拔出来,
即使有钱可以拿还是会觉得恐怖,完事後我如逃命一般地离开那个地方。
    也有梳著西装油头、戴著金边眼镜、身穿深蓝色西装,看起来像是很认真的老头,却
很不在乎地在面射出来。我趁他睡觉时偷看他的皮包,居然只有两万日元。
    也有满身疮疤的老头、一面大笑一面在我的身上涂上香油,然後很高兴地舔著。当他
将他的那根硬塞到我的嘴,再将那根拔出来的时候,老头就会把我的脸抓住,将射出的精
液用手指在我脸上抹来抹去,然後再用那支手指头插到我喉咙深处。
    ……令我心。
    ……辱、呕吐、呜咽、咆哮。
    我的心哭喊得声嘶力竭。
    「你这个狗屎老头,我要把你的变态行为告诉所有人。」
    「像你这样的家伙最好被杀掉,你给我消失吧!」
    「我要告诉你的亲人及好友你好色的本性!」
    「我要让你的女儿和我有一样的悲惨遭遇!」
    在老头们睡觉之後,我心中满是因屈辱而生的复仇心,可是我并没有下手,因为我从
他们那拿到了钱。
    这个时候,我每天都会将感情记录下来,将我心中真正的心情,趁一个人在房间时候
记录下来,所记录的都是一些恐怖的、让人感到痛心的内容。虚伪的自己及矛盾的自己,
每天过著讨厌的日子,已经变得污秽的自己是不是知道呢?
    1989.11.13谁?有没有男人肯为我掉眼泪呢?
    大家玩完就走了。
    就算爱我,也只有在那个时候。
    真是非常的寂寞哪!
    可以让我觉得,如果是这个人该有多好的男人,到底有没有呢?
    1990.2.8爱情是什么样的东西呢?
    所谓的爱是什么呢?
    因为爱所以才想待在他身边。
    因为爱所以才在一起。
    那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那个人的瞳孔到底是映著谁呢?
    为了喜欢的人我什么都可以做。
    为了喜欢的人我什么都可以给。
    成熟的男人是怎么样的呢?
    成熟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所谓的男人谁都可以。
    所谓的男人谁都可以在一起。
    因为想被爱所以才原谅。
    因为不想被讨厌所以才原谅。
    只是玩玩的话并不想被爱。
    只是玩玩的话并不想被抱。
    我不想被你玩弄。
    我只想为你而闪亮。
    为什么毫不在乎地让我哭泣呢?
    为什么毫不在乎地笑呢?
    为什么不理睬我呢?
    信一有了其他的女人,己经不在乎我了。
    也因为如此,所以常在寂寞的时候和石川先生一起到二丁目去买男人。
    二丁目的男人也有女人买,用八千日元这样便宜的价钱就有了。因为每个男孩子看起
来都很清秀,女人当然也会喜欢。只要第一次付过八千日元之後,即使不再去店里,只要
告诉他电话号码就可以私下约会,所以我不算是客人。
    就如同讽刺信一一般,我和一个叫京介的男人睡觉。
    京介是我原来在二丁目买的男人,之後私底下就变成好朋友而开始约会。京介很认份
地在二丁目工作,在他的身上感觉不到黑暗及一丝污染,就是这一点令人觉得很舒服,所
以我们常在一起玩。
    他的口头禅是∶「没有比这个更好做的工作了!」
    「只要出卖自己的屁眼就可以拿到钱,我之前还和一个肥老头去冲绳二个礼拜,立刻
就拿到了二百万日元。你也要加油,把那些胡子老头的钱骗过来。」
    虽然京介是说「加油,把那些胡子老头的钱骗过来。」其实那是在煽动我「做得更
多」。如果只要用身体就可以赚到钱的话,就没有赚太多的道理。至於得手的钱,就拿来
玩乐好了。
    那时候,我总觉得随便的男人最好就是和随便的女人在一起就好了。两人边聊边用手
指算著和几个男人睡过了、和几个女人睡过了、一个晚上可以做几次、怎样做爱、怎样才
叫淫乱等等,边笑著决定谁比较厉害。
    每次和京介见面就会和他睡觉。不过他不算是男朋友,只是非常要好、很聊得来罢了。
在我觉得随便的人比较棒的那段时间里,京介是这样其中之一个的朋友。
    被所爱的人拥抱的话,大脑会比身体先有感觉。「爱情」这种东西可以让人神经变得
敏感,大脑及身体全都被快乐所支配著。
    和京介做爱,比较像在做运动。一边嘻闹著,一边互相脱衣服,像是开玩笑似地接吻,
一面问∶「是这里吗?还是这里?」

一面互相抚摸著对方的性感带,纯粹只是为了做爱的快乐,对彼此都不会有伤害。
    和信一做爱就不一样了。因为爱他所以心里充满著妒嫉,每次只要他用不同的方式爱
抚及亲吻,就会看到其他女人的影子,变得无法和他尽兴地做爱。
    於是我只好和其他的男人上床。和其他的男人上床的话,就不会想起信一的事,也不
会想起他有其他女朋友的事。
    其实我不寂寞,我这么想著。
    即便感到寂寞,和京介或是其他偶遇的男人上床就好了。去迪斯可钓也可以,在二
丁目买也可以,随便找一个男人做爱就可以了。
    随便一个男人、随便怎样玩都可以。可是最喜欢的男人在做完爱後转身离去,所剩下
的那种寂寞会逼得人发狂。为了弥补这种寂寞,只好随便和一个男人做爱,於是我就会叫
男人来家。
    和愈多男人上床愈多次,我心里的空虚愈不受控制地扩大。而为了将它填满,只好再
找更多男人寻求更多的肌肤之亲。之所以变得温柔、变得喜欢人,之所以被背叛、被伤害,
最後无法再振作,而变得让人讨厌,都是因为心灵害怕伤痛及苦苦思念所建立的围墙。即
使逞强地想要重新开始生活,可是每次再度触碰到温柔的心情时又会变得寂寞。即使心情
好不容易平复了,只要再度被背叛就会开始这样的变化。
    我一直在这样的情绪里反覆著。
    ⒈⒐⒐0年冬天,我在纽约,我已经18岁。
    对我来说那是最宝贵的体验。
    从甘迪国际机场到纽约州只需经过布鲁克林桥。从这个举世闻名的桥上望向曼哈顿的
瞬间,我感动得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太棒了…」远方耸立的大楼不禁令我雀跃。在这个未知的世界里,我完全没有一
点不安的消极想法,心中满是平时绝对不会去想、嘴上也绝对不说的「梦想」及「希望」。
我眼中的曼哈顿正逐渐地扩大。
    计程车载著我开入了曼哈顿。我摇下车窗往上看,只能看到在高楼之间的天空,是一
道道又狭又远的长方形。将视线再往下移,就可以看到许多美国国旗在风中飘扬著。纽约
的喧闹声也同时进入车内,警车鸣笛的声音,无人理睬的汽车喇叭声,连街上行人交谈的
声音都不可思议地向我逼近。
    「这个,就是不懂英文的特权吧!」我敞开了心胸,沈迷於纽约街上那所有声音合奏
出的音乐之中。
    我沉醉在这些声音的洪流之中。
    「这就是纽约!」
    一直只将奢侈的欲望当成生存基本需求的我,就这么简单地被曼哈顿高耸的大楼、刺
激的街车旋律所征服。
    从隔天早上开始,我一面惊讶於自己的体力,一面不可思议地在路上到处走,彷佛完
全不需要睡眠。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第一次在美国体会到这一句话。
    甚至变得有时间和最讨厌的动物说话了。只要我觉得中央公园的松鼠很可爱,就会拿
著相机不断地追逐。
    躺在公园的草坪上,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么心情愉快地看著蔚蓝的天空了,总觉得闭
上眼睛也能够看到风。可能是从小就不曾有用过自己的五感吧?不过对现在的我来说,怎
样都好。
    「我最喜欢纽约了!」
    「喜欢」不需要理由。那一瞬间我真的这么觉得。
    我在这趟旅途中遇到一个女孩子。
    无论从哪那方面看来,我都算是个警戒心强、很会认人的人。认识的人虽然多,但真
要成为朋友则要花很多的时间。所以如果对另一方不是相当有兴趣的话,更是无法再更进
一步交往的,但我对於这个「住在纽约的日本人」就很没办法。主动想亲近我的麻理子,
在我生命中占有极为特别的地位。
    留在纽约的第三天,有人来敲我的门。
    在治安不好的纽约,拉开链锁毫无防备地打开门也是很危险的。我从门孔中确认访客,
看到在纽约留学的DJ正树,想和他见面也是这个旅行的目的之一。我再确认一次之後才慢
慢地打开门。
    在正树的後面,有几个不认识的人,其中有一个气质独特的女子。
    「哇,好酷啊!银色的头发!」看起来完全不像日本人的头发和化得很没有生气的。
细细的眉毛、眼睛周围则涂上黑色的眼影,脸色则苍白得像是生了什么重玻和电影及电视
中,外国人见面总会互抱的动作不同,她迅速地伸出手和我握手。
    「你好。」
    这就是我和麻理子的相遇。
    她大我⒈岁。国中毕业之後就到美国留学,现在正在美国纽约州某大学专攻心理学。
问她为什么专攻心理学时,她只说∶「不知道为什么。」。问她为什么留学时,她说∶
「为了当翻译。」
    冷酷、锐利、冷淡、令人难以接近。
    那就是麻理子给人的第一印象。
    我因为认识了很多人,所以还会讲一些很客套的话,或者装作很客气的样子。但她即
使是在对我笑,我也不会感到轻松,因为她的表情好像完全没有变化。不过她的化真的让
人看不出她的表情,总觉得很不喜欢。但是人类好像总是会对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生物感兴
趣。
    那天晚上,我就和他们到最流行的俱乐部。
    纽约俱乐部的前面都会围著红色的绳索限制客人入场,这让我想起80年代的六本木迪
斯可舞厅,有一段时期会检查客人的服装及年龄,以限制客人的入常我们去的那一晚是同
性恋之夜的活动,也就是男人们的派对。
    只要是带著女性同行、打扮地不够正式或不够炫目的还有年纪太轻的人都不准进去。
在日本只要随便说说就可以进去了,但在这还得要提出身份证明,没有证明的人大都进不
去。
    我什么都不知道地和她一起排队,从左右传来的话全都是英语,除此之外就只有计程
车的喇叭声,而这些声音的巨浪让我昏眩。
    「走吧!」麻理子无视著长长的队伍,简单地就钻过红色的围绳。
    好像也没有人在意的样子,就像是件很平常的事一样。
    「好厉害,她是常客吗!?」
    她凭她的面子就可以不用排队进入俱乐部,这给我很大的冲击。
    连自认玩遍各地的我,都对这里感到服气,因为这里超越东京所有最前卫的店面。首
先是和东京武道馆一样大的大厅,在高高的天井上和所有的墙上,都装置了用来播放刺激
视觉的CG影片投影机。DJ播放著节奏强烈的音乐,从音响中放出的低音,连心脏都产生强
烈的震动。
    我和药品皇后们擦身而过,跳著阿哥哥舞;同性恋们露上半身,将锻链的肉体作为钓
饵,跳著求爱的舞蹈。

一面互相抚摸著对方的性感带,纯粹只是为了做爱的快乐,对彼此都不会有伤害。
    和信一做爱就不一样了。因为爱他所以心里充满著妒嫉,每次只要他用不同的方式爱
抚及亲吻,就会看到其他女人的影子,变得无法和他尽兴地做爱。
    於是我只好和其他的男人上床。和其他的男人上床的话,就不会想起信一的事,也不
会想起他有其他女朋友的事。
    其实我不寂寞,我这么想著。
    即便感到寂寞,和京介或是其他偶遇的男人上床就好了。去迪斯可钓也可以,在二
丁目买也可以,随便找一个男人做爱就可以了。
    随便一个男人、随便怎样玩都可以。可是最喜欢的男人在做完爱後转身离去,所剩下
的那种寂寞会逼得人发狂。为了弥补这种寂寞,只好随便和一个男人做爱,於是我就会叫
男人来家。
    和愈多男人上床愈多次,我心里的空虚愈不受控制地扩大。而为了将它填满,只好再
找更多男人寻求更多的肌肤之亲。之所以变得温柔、变得喜欢人,之所以被背叛、被伤害,
最後无法再振作,而变得让人讨厌,都是因为心灵害怕伤痛及苦苦思念所建立的围墙。即
使逞强地想要重新开始生活,可是每次再度触碰到温柔的心情时又会变得寂寞。即使心情
好不容易平复了,只要再度被背叛就会开始这样的变化。
    我一直在这样的情绪里反覆著。
    ⒈⒐⒐0年冬天,我在纽约,我已经18岁。
    对我来说那是最宝贵的体验。
    从甘迪国际机场到纽约州只需经过布鲁克林桥。从这个举世闻名的桥上望向曼哈顿的
瞬间,我感动得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太棒了…」远方耸立的大楼不禁令我雀跃。在这个未知的世界里,我完全没有一
点不安的消极想法,心中满是平时绝对不会去想、嘴上也绝对不说的「梦想」及「希望」。
我眼中的曼哈顿正逐渐地扩大。
    计程车载著我开入了曼哈顿。我摇下车窗往上看,只能看到在高楼之间的天空,是一
道道又狭又远的长方形。将视线再往下移,就可以看到许多美国国旗在风中飘扬著。纽约
的喧闹声也同时进入车内,警车鸣笛的声音,无人理睬的汽车喇叭声,连街上行人交谈的
声音都不可思议地向我逼近。
    「这个,就是不懂英文的特权吧!」我敞开了心胸,沈迷於纽约街上那所有声音合奏
出的音乐之中。
    我沉醉在这些声音的洪流之中。
    「这就是纽约!」
    一直只将奢侈的欲望当成生存基本需求的我,就这么简单地被曼哈顿高耸的大楼、刺
激的街车旋律所征服。
    从隔天早上开始,我一面惊讶於自己的体力,一面不可思议地在路上到处走,彷佛完
全不需要睡眠。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第一次在美国体会到这一句话。
    甚至变得有时间和最讨厌的动物说话了。只要我觉得中央公园的松鼠很可爱,就会拿
著相机不断地追逐。
    躺在公园的草坪上,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么心情愉快地看著蔚蓝的天空了,总觉得闭
上眼睛也能够看到风。可能是从小就不曾有用过自己的五感吧?不过对现在的我来说,怎
样都好。
    「我最喜欢纽约了!」
    「喜欢」不需要理由。那一瞬间我真的这么觉得。
    我在这趟旅途中遇到一个女孩子。
    无论从哪那方面看来,我都算是个警戒心强、很会认人的人。认识的人虽然多,但真
要成为朋友则要花很多的时间。所以如果对另一方不是相当有兴趣的话,更是无法再更进
一步交往的,但我对於这个「住在纽约的日本人」就很没办法。主动想亲近我的麻理子,
在我生命中占有极为特别的地位。
    留在纽约的第三天,有人来敲我的门。
    在治安不好的纽约,拉开链锁毫无防备地打开门也是很危险的。我从门孔中确认访客,
看到在纽约留学的DJ正树,想和他见面也是这个旅行的目的之一。我再确认一次之後才慢
慢地打开门。
    在正树的後面,有几个不认识的人,其中有一个气质独特的女子。
    「哇,好酷啊!银色的头发!」看起来完全不像日本人的头发和化得很没有生气的。
细细的眉毛、眼睛周围则涂上黑色的眼影,脸色则苍白得像是生了什么重玻和电影及电视
中,外国人见面总会互抱的动作不同,她迅速地伸出手和我握手。
    「你好。」
    这就是我和麻理子的相遇。
    她大我⒈岁。国中毕业之後就到美国留学,现在正在美国纽约州某大学专攻心理学。
问她为什么专攻心理学时,她只说∶「不知道为什么。」。问她为什么留学时,她说∶
「为了当翻译。」
    冷酷、锐利、冷淡、令人难以接近。
    那就是麻理子给人的第一印象。
    我因为认识了很多人,所以还会讲一些很客套的话,或者装作很客气的样子。但她即
使是在对我笑,我也不会感到轻松,因为她的表情好像完全没有变化。不过她的化真的让
人看不出她的表情,总觉得很不喜欢。但是人类好像总是会对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生物感兴
趣。
    那天晚上,我就和他们到最流行的俱乐部。
    纽约俱乐部的前面都会围著红色的绳索限制客人入场,这让我想起80年代的六本木迪
斯可舞厅,有一段时期会检查客人的服装及年龄,以限制客人的入常我们去的那一晚是同
性恋之夜的活动,也就是男人们的派对。
    只要是带著女性同行、打扮地不够正式或不够炫目的还有年纪太轻的人都不准进去。
在日本只要随便说说就可以进去了,但在这还得要提出身份证明,没有证明的人大都进不
去。
    我什么都不知道地和她一起排队,从左右传来的话全都是英语,除此之外就只有计程
车的喇叭声,而这些声音的巨浪让我昏眩。
    「走吧!」麻理子无视著长长的队伍,简单地就钻过红色的围绳。
    好像也没有人在意的样子,就像是件很平常的事一样。
    「好厉害,她是常客吗!?」
    她凭她的面子就可以不用排队进入俱乐部,这给我很大的冲击。
    连自认玩遍各地的我,都对这里感到服气,因为这里超越东京所有最前卫的店面。首
先是和东京武道馆一样大的大厅,在高高的天井上和所有的墙上,都装置了用来播放刺激
视觉的CG影片投影机。DJ播放著节奏强烈的音乐,从音响中放出的低音,连心脏都产生强
烈的震动。
    我和药品皇后们擦身而过,跳著阿哥哥舞;同性恋们露上半身,将锻链的肉体作为钓
饵,跳著求爱的舞蹈。

嗨!」
    她轻松地打了招呼之後,就往更里面走去。
    我为了不想迷路,便加快脚步跟著她。
    她好像已经很熟悉这个地方了。这就好像她家一样,和认识的人们谈笑著,而她的每
个动作,看起来都很帅,和擦身而过的人拥抱、轻吻彼此的脸、谈笑。本来我还有点不高
兴,想说她不是个不会笑的人吗?但这时候的她看起来很快乐。我羡慕她这个和现实脱离
的样子。
    「这个人真好。」
    我第一次造访纽约,眼里所看到的各种事物都让我感动,就好像希腊神话里的欧诺波
里。因为和她在一起,我开始讨厌自己,我无法原谅怎么样看起来都像观光客的我。
    「我,真是个老土…」
    我也想在这个街上玩,想和外国人玩,想用英语玩。
    「我想成为像麻理子这样的人!」我在心里这样想著。
    我对她的兴趣愈来愈浓。总而言之,我想和她交朋友。
    明明已经早上⒍点了,但这个同性恋世界,好像现在才开始变得更加热闹了。
    我对著要去下个店的麻理子说∶「喂,今天晚上再一起玩吧!」和她约定後,我便说
要回去了。
    「OK,起床後打电话给我。」麻理子伸出双手,两个人自然地拥抱之後就告别了。
    那天晚上,我到位於苏活区的麻理子家中去找她。
    她的住家有三房两厅那么大,还包含卫浴设备。
    我坐在沙发上,房子布置的风格和她本人一样清爽。
    和麻理子完全不能谈到恋爱的事情。普通的女人聚在一起,百分之九十都是在讲男人
的事。如果是男人在一起的话,虽然也会聊到异性的事,不过应该都是谈工作的事比较多。
但只要是女性,就会常常沈醉在有关恋爱的事。
    我不知道除了男人之外,该聊什么好,该说什么好呢?两人之间有什么共通的话题呢?
在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情况下,气氛渐渐变得尴尬,她也跟我一样,气氛变得很差。
    这时我不经意地看了看她家长型的窗户,发现外面种了郁金香。
    我因为觉得很意外所以记得很清楚,在两人都不发一语的房间中,放著轻柔的背景音
乐。远离狂舞的俱乐部音乐,这是一首清新而美丽的曲子。「你喜欢这种音乐啊?」
     CoctteauTwins听起来优雅又舒服的曲调,之後也总会让我想起,这一段我最喜欢的
时间。在充满刺激的纽约行中,这是唯一安静的瞬间。
    「嗨,对不起我来迟了。」正树终於来了。
    「要去哪里呢?」一来马上就要出去。
    「交给我吧!」我一边说著一边把烟还有打火机塞到口袋。
    「啊!我们去免费自慰的店吧!」
    「什么?」
    「那个地方啊,很有趣喔!走吧!」麻理子浅浅地笑了一下。
    那…那是什么?所谓的免费自慰是什么?
    什么?什么?什么?那什么会有趣?
    ………………………虽然不知道,但总觉得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在看似危险、街灯稀少的巷子里,一边说著∶「好可怕~好冷喔~」一边将手和脸缩
到夹克里面,像乌龟一样地一边发抖一边走著。风强到我无法将头抬起来,这时发觉脚踩
到了用过的保险套。
    仔细看了一下,这也有,那也有。「啊!果然在这里还有!」不自觉地叫了出来。
    「啊!什么?什么?」他们马上告诉兴高采烈的我。
    「在这一带会有卖春妇卖一个十元的保险套,而且还附送口交。」
    「喔!」这是我常做的买卖。
    我好奇地张著嘴巴,看了一下周围,果然附近站了几个穿著超迷你裙以及网状丝袜的
华丽金发女郎。
    「小心不要踏到了。」
    「嗯。」
    到目前为止,我从没有需要小心踩到除了狗屎以外的东西。
    我们的目的地就在这个到处都是保险套的街道里。
    我们通过布满烟蒂以及空啤酒瓶的楼梯後便往地下室走去。入口处有一个胡子老头在
检查,因为皮包中的照相机被没收,所以我就发了一下「为什么不行!」的牢骚,不过我
用的是日语。「没关系,回去的时候就会还给你了。」麻理子这样告诉我。通过暗暗的通
路之後,正树打开了一扇大门。
    我在那所看到的是………「♀▲♂$&♂。☆★。♀。●◎¤♀。」
    ……………开玩笑!
    小弟弟小弟弟小弟弟小弟弟小弟弟小弟弟小弟弟小弟弟小弟弟小弟弟这是什么?梦?
幻觉?妄想?嗯?………如果这是妄想不就太可悲了嘛!
    「等、等一下!这…这是那里?」
    他们笑著对十分惊讶的我这样说。
    「免费自慰的店。」
    真的耶,不管是哪大家都在自慰!而且还在店里自在地逛来逛去,到处都是光著身体
却穿著袜子和皮鞋,上半身则只有穿著领带加夹克的人。
    「OH~YES!YES!」这可以听到洋人做爱的声音。
    沙发的一角,黑人老太婆光著身体在那里自慰。
    另一边的另一群人则光著身体,慢慢地一前一後地自慰著。
    「我们到旁边去看吧!」正树邀我们过去。
    正树将手伸到口袋,留下「那有洞打开了。」这句话後,就一个人跑去逛了。
    到柜台去买饮料的时候,在上面有男人和女人正在做爱,周围的人就看著他们自慰。
这里有许多想被人看的女人。
    刚开始不管到哪里都觉得不知道要看哪里好,不过久了之後就习惯了。如果麻理子不
在我身边的话,如果我是一个人的话…当我这样想时就有一点兴奋。
    「喂…」麻理子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那里在SM,要不要过去看?」
    顺著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有一个胖女人被锁著,正在被一个穿著T字内裤的蹒跚老人
拿著像按摩棒的东西插著。
    麻理子向一个打著领带的老人说了几句话後就把鞭子拿在手上。
    「干嘛?」就在我还没解的瞬间只听到「啪!」的一声。
    啪啪地,听起来就觉得很痛的声音一直响著。
    「啊,好爽!」她这样说著。
    这是个我不能理解的世界。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的非日常世界,让我对「性」作了一次不同社会的见习。眼前令我
讨厌的光景,是我完全不能理解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可以感到和在教会时一样的神秘气
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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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令人搞不懂。
    「打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为什么会那么爽呢?」
    「……」
    「……不知道。好像、好像是对什么复仇的感觉…你不这么觉得吗?」
    「或许吧!到底是什么呢?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可是很快乐。」她微笑著这样说。
    在纽约的最後一天晚上,她来到我住的旅馆。
    两人快乐地交谈了很久,麻理子突然说了一句话∶「我,是个女同性恋。」
    我一时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恋爱的对象是男人、是女人或是同性恋,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新鲜的话题。在我周围
除了有很多GAY之外,连自己最喜欢的男人也是个把自己的身体卖给了男人的男人。我对
很多事情己经不会感到惊讶了。
    不过,我还是吓了一跳。并不是因为她是个女同性恋者。
    而是因为她唐突的告白。
    「喔,原来如此。」我慌慌张张地回话。
    我不想让她认为我被吓到了。我装作平静而且不懂的样子,麻理子并没有注意到我的
反应。
    「嗯、我不知道…喂!为什么我不能喜欢男人呢?」
    「………」
    「虽然我是女同性恋,但……」
    「但……什么?」
    「………」麻理子不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总觉得她好像还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我想问她「虽然我是女同性恋,但……」这句话之後是什么。
    於是我就装好人地问「喂,这样的话,对我说没关系吗?」
    麻理子不理会她担心的我,开始从头述说自己的体验。
    也不是谈话,比较像是自我介绍。
    「我也曾和男性有过关系,可是并不舒服。」
    「可是,那是…」
    「当然,是和自己喜欢的男性。」
    她马上就知道我要说什么。
    「应该是很舒服的地方…却变得很不舒服。」
    虽然是被自己喜欢的男人抱,但身体却发生抗拒的反应。
    「和喜欢的女孩子做爱时就会有高潮。」
    「……」我只有一边听著一边点头的份。
    「是男人的话就是不行。很讨厌很讨厌…」
    麻理子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我。
    「为什么呢?你觉得怎么样,小爱?」啊,是和我商量吗?
    对著才见过面⒉、⒊次的人作这样的商谈,还被问著「为什么呢?」或者「该怎么
办?」
    就在高兴她这么信任我的时候,相对的也开始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有一点随便呢?
    「我只要看到女孩子就会觉得可爱,就会喜欢上她。」
    麻理子淡淡地说著。
    「可是我讨厌只对男人有兴趣的女孩子!」
    我生气了,因为我知道她在说我。她并没有怨恨的样子,而且我因为她的这一句话,
知道麻理子为什么会变成女同性恋了。
    麻理子一定被喜欢的人以屈辱的方式抛弃了。
    因为被自己非常喜欢的男性,以极为露骨而且没有转圜馀地的抛弃,因此对於不被男
人重视的她,对自己也变得不能认同。
    我试著有点坏心地拐个弯问了一下。
    「…是啊,因为曾经发生过这种事。」令人意外的,她竟老老实实地回答。
    身为女性的自信被夺走,而自此对男性抱持著恐怖的心理,因而无法接受异性。这或
许也可以说是保护自己的一种表现也说不定。
    「即使心里了解,我还是无法割舍。」
    「你真是诚实。太帅了,麻理子。」
    听了麻理子的话之後,我自然而然地说出「太帅了」。
    只是,那是寝室。
    我翘著脚坐在床上,和她说话时我从她背後的镜子看到了自己。镜中的自己果然有一
点胆怯的样子,像是和擦肩而过的男性,虽然没有这个意思却突然在一起的那种恐怖感,
有一种陷入被说服的错觉。
    「放心啦!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麻理子笑笑说著。
    「我啊,已经有两年那个没来了。」
    「咦!?」
    「这大概表示我已经不需要当女人了吧!这样也乐得轻松。」
    我的周围都是喜欢男人的女孩子,月经没来这样的谈话,都是因为怀孕才有。只有一
个过去好像有过什么严重的恋爱或是失恋,从此不对男人感兴趣,好像男人一般的专心於
工作。当时这个人也说∶「这⒉、⒊年没有月经。」
    「不想要有小孩,也不想和男人做爱,所以怎么样都可以,我已经不是女人了。」
    麻理子开玩笑似地笑了笑。
    麻理子对自己感到自卑。同样的情形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逃离这个自卑,将自己
隐藏起来。

可是她却从正面真正地正视自己本身。所以在坦率的麻理子面前,我也坦率了起来。
    我们互相拥抱後便道别。麻理子的眼睛红了,而我看到她动容的样子,内心不禁觉得
高兴。
    因为麻理子的关系,纽约便成了我拥有珍贵回忆的地方。
    「我想住在纽约!」
    我心这样强烈地想著。
    回去的那一天早上,我想起留在纽约这七天所渡过的时光,不管回想几次都觉得不够,
不管用什么样的形容词都无法形容我的感动。我一边想著,一边又经过了布鲁克林桥。
    被朝雾笼罩的曼哈顿,越过计程车的窗边到了身後,寂静地流过。
    坐著早上的第一班班机飞向成田机常在归途的飞行途中,对於让我受到许多刺激的纽
约,以及对在纽约自然生活的麻理子,不知道为什么感到焦躁。并对於今後没有目标,平
然地生活的自己感到羞愧。
    我到底想做什么呢?
    从成田机场回到自己家的途中,消费者金融的看板,将神游在纽约的我拉回到现实中。
海外旅行、大把的金钱、不用工作还付得起房租,事实上我为那些令人叹息的堕落感到可
耻。
    我想住在那个地方。
    7个零并列地排列著。
    「此处所记载之金额,您已确实领收。」
    那一张文件上是如此地记录著。
    如果我在这文件上签名的话,就再也没办法回头了,但我现在的心情却是难以想像地
轻松愉快,其实是已经豁出去了。这是经过了好几个月所下的决定,更何况事到如今,再
彷徨也是无济於事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後握紧手中的原子笔。
    签下了我自已的名字。
    现在,日本社会的泡沫经济已经开始崩解。简单来说,像是「不景气啦」、「某家公
司已经倒闭了」之类的话,在搭乘计程车的时候也变成随时都可以听见的话题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街上确实也开始隐约见到不景气的影子。当然在依旧繁华的
街道上,霓虹灯的灯光还是不断地闪烁著,但是没有被霓虹照射到的我们,即使没有察觉
到不景气的事实,但多少也感觉到似乎有什么正在改变。
    在黄金跟貂皮大衣逐渐退流行的时候,位於芝浦的知名舞厅「朱莉安娜东京」,那些
只是为了让别人看她露出自己内裤的女人们,依然在高台上拿著扇子跳著舞。但是我所知
道的舞厅BPM也改变了,随著那快速的节拍,她们脚下所跳的是全新的舞步。
    就在社会慢慢开始改变的时候,我也做好了一个足已改变我人生的决定。
    我要成为一名AV女优(成人录影带女演员)。
    契约金是一千万日元。那是我未曾想像过的金额,和一个未曾想像过的世界。
    而现在我也踏入了这个世界。
    「成人录影带,试看看拍一次如何?」
    对我说这句话的是我的朋友健二。他曾和众所皆知的人气AV女优」」吉村理沙交往过。
    健二不是那种成天待在六本木或涉谷四处寻找目标,然後上前搭讪的「定点型」泡妞
好手。在夏天的时候,他的主要活动有3项,首先会前往冲绳,并住在雇主家中打零工,
然後就待在海边泡妞、或是冲浪。而在冬天时的活动也是3项,主要是在苗场的迪斯可舞
厅工作,其他时间便拿来滑雪和泡妞,他就是这种「移动型」的泡妞好手。而女孩子们为
了能够让这种泡妞好手顺利地向她们搭讪,一到冬季她们就会前往滑雪场,夏天则是积极
地流连於海边。
    冬天时,我和朋友也去了苗场,而且还没有带著我的滑雪服,身上所穿的是可称为六
本木战斗服的貂皮大衣,加上许多叮叮当当的小装饰品。我们的目标是苗场的夜晚,所需
要的是一场短暂的速食爱情。如果可以顺利地找到一个男的,住宿费就免了,回程的交通
费也不必了。
    我和健二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苗场,和他的女友也是在那认识的,我们先後来到了苗场,
终於见面。
    「啊!她啊!!非常引人注目喔!!因为她拥有可以让苗场迪斯可舞厅中的所有客人,
将视线集中在她一身的魅力嘛!!」
    健二他一脸得意地说著。
    她不只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而已,看得出来她是个做事不会半途而废,而且很有上进心,
绝不是个只拥有人气AV女优头衔就满意的人。她应该是个不论什么都非常地渴望,并且连
AV女优的事务经营管理,也要一手包办的人。虽然AV女优的事业管理,需要一定的机智及
计划,但是工作内容事实上并不是非常困难。其实只要能雇用一名以上且肯演出的可爱女
孩,工作即可成立。
    等那名女孩子和AV厂商签了数部AV的拍摄契约後,再让她在杂志上露露脸,光这样一
部AV作品就能够有几百万元的收入。总而言之,就是四处寻找女孩子,然後再销售那名女
孩子的AV作品。
    有时候,那个名叫健二的朋友,会把我的照片拿给她女朋友看,而这就是事情的开端。
    「这个女孩子不错吧?」
    後来我便和她见面了。
    在约好的车站前,她开著一台深蓝色的保时捷出现在我面前。
    「上车吧。」
    车身很低。我看到从真皮座椅上延伸下来的,是就算女性看了也会惊艳的腿部曲线。
保时捷立刻奔驰於街道之间,最後开进了南麻布区的某栋超高级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在那
面的其中一个单位,是她的住家兼办公室。在进入这间对我来说过於豪华的客厅时,我的
脑袋已是一片空白了。
    「好漂亮呀!!」
    我很不自然地往L型沙发上坐下,坐下去後身体马上向下沉,柔软的椅垫立刻把我的
身体团团包祝不久後,她还端出了一杯用名牌杯子盛的红茶招待我!!仔细看了一 下屋
的装潢,「很奢侈」是我对这间客厅装饰所能说的第一句话。感觉上,就像是法国贵族还
是什么英国王族住的地方一样。
    「你想要赚钱吧!」
    她这句话,唤醒了正在发呆的我。
    吉村小姐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她有一种让男人们将视线紧盯於她身上的魅力。她知
道男人们是以什么样的眼光来看自己,并将那份魅力当作自己的荣耀,因此充满了自信。
一开始我就已经完全地被她那份魅力压倒了。
    「就把它当作机会!!试试看吧!!」
    原本叼在擦著深红色口红嘴唇上的薄荷烟,她用手指将它拿开了。一阵阵的烟,慢慢
地从她口中飘出。
    将香烟捻熄於烟灰缸中的,也是她那细长的手指,而手指上的戒指镶著非常大的深红
色红宝石,并且不断地散发出迷人的光芒,而且戒指还有两个。我双眼的视线,也就盯著
那未曾见过的大红宝石。
    「啊?你在看这个吗?不错吧!」
    吉村小姐感觉到我的视线,并将宝石举起呈现在我眼前。
「如果你现在就在契约书上盖下印章的话,我就把这个送给你喔!」
    「……」
    「唉呀,就算没有我送给你,这种戒指以後再多你都会买得起呢!」
    「……」
    「真的,会有让你笑得合不拢嘴的优渥收入喔!」
    「……」
    「不论多少,你可以靠自已来赚到喔!」
    「……」
    「在这个业界啊,只会做乖乖牌的女孩子,就只有低廉的待遇,并且工作完毕就没事
了。嗯~在这个等级中,待遇再高,一次也不过五十万日元,这样子的话,就变成用完即
丢的消耗品了。如果真想做的话,就不得不加入可靠的事务所,然後藉由业界资深厂商进
入业界。」
    「……」
    「如果是你的话,资深厂商可不会错过你的。」
    「……」
    「来吧!!真的会让你赚大钱的!!」
    「……」
    「你一定会大受欢迎的!!」
    我就像是局外人一样,事不关己似地看著吉村小姐。
    「如果有钱的话,会拥有一切喔!」
    她充满自信地如此说著。
    然而,我却没有点头。
    虽然那时候我拒绝了,但是「成人录影带」这个名词,连同吉村小姐那充满自信的表
情,已经强烈地植入我的脑海了。
    想要得到金钱是事实,所以我开始有了一点兴趣。
    对於成人录影带,曾经和男朋友一起看过,但是我完全不能想像,这将会是自已要做
的工作。几经思考,我的脑袋似乎就是不肯说「好」。
    不知道在哪,我曾经说过我讨厌AV女优的工作。那是当然的嘛!!我不想成为一 个
半途而废的曝露狂,将自已的乳沟跟聚光灯结合起来吸引男人们的视线,以裸体的姿态出
现在人们面前,并且表演性行为、自慰等,我都不想。不止是在不认识的大多数人面前,
更何况是如果被身边的朋友看到了,那多丢脸啊!
    在我身边有著很多在情色场所赚钱的女孩,而当时身为一名公关小姐的我,则是以平
常心去引诱那些客人,连那种头已经秃了的老头,我也跟他上过床。
    「这没什么吧…有什么关系呢…」
    虽然我经常以这句话,去打发那些讨厌我利用身体赚钱的朋友,但是现在要做AV女优
的工作,自己却又不这么想了。这和学历及职业没有关系,它就是会让你一直被社会排斥,
「你的经历是无法消除的喔…」母亲说过的这句话,仍然非常沉重地留在我的脑海。
    我和心中的矛盾不断地战斗,就这样持续了3个月。
    樱树露伊、白石仁美、朝冈美岭…等人。这些人接续在黑木香和树麻理子之後,开创
了新的AV黄金时代,而这批AV女孩们,在深夜节目、杂志封面等露脸的次数,也明显地增
加了。
    1991年的夏天,对於18岁的我来说,是一个充满AV登场话题的年代。
    当经济开始不景气,最先感受到的就是公关小姐。客人们渐渐离你而去,也有客人赖
著先前赊的帐不还。大家都遭受到泡沫经济崩解的池鱼之殃。
    我18岁的时候,很想前往曾经去过的纽约留学。
    的确,公关小姐的收入,比起一般的上班族女性来的多,但是光是要做一名公关小姐
就很花钱了,名牌的服饰、鞋子、装饰品、手表,只为了让自己更高级,为了让自己的外
表更完美,因此全都把钱投资到自己身上了。另外,即使手头上有些零零碎碎的小钱,如
果有酒肉朋友来了,根本是不可能留下来的。这些事我都了解。但是我还是想要存钱去纽
约。
    除此之外,我也有借贷的问题存在。包括之前借了三百万日元来买貂皮大衣和宝石,
俱乐部客人的赊帐足足有两百万日元也要由我负担。到纽约留学,最少也要三百万日元,
再加上搬家所需要的费用约一百五十万日元。这些全部加起来,总共需要将近一 千万日
元的金额。可是我还是想要留学啊,所以在那之前,我无论如何都要解决手上的事才行。
    「我需要钱碍」
    我简单地下了这个结论。
    在过了19岁生日的几星期之後,吉村小姐带我到位於四谷的某个办公室,一间什么装
潢都没有,只摆放著一组黑色沙发,离我想像非常远的套房中。
    「你需要多少呢?」
    一名年约30几岁的男子,身上穿著双幅布料、看起来很贵的西装。他的外表看起来就
像是房屋仲介或是贩卖外国车的业务员一样。一见面後就单刀直入地问我。
    「…一千万左右…」
    他是这间AV拍摄公司的社长。
    「没问题啦!!包在我身上吧!!」
    社长的脸上浮现了充满自信的笑容。
    「如果想从4月开始留学的话,那么工作从1月开始到3月就可以了。工作3个月,一
千万日元是我给你的最低保证。」
    对於社长的这番话,我静静地点头了。
    个、十、百、千、万……。在心中数著未曾见过的金额同时,我的心早已飞到了纽约。
    是的,我告别了不断侵蚀自已的价值观,为了实现梦想,我决定当一名AV女优。
    「好,那么我们走吧!」
    啊?去哪?毫不理会我感到「怎么这么突然」的感觉,他拉著我走了,目的地是位於
附近的摄影棚。
    「这个女孩子,现在是我们的新人,麻烦您帮忙拍些宣传用的照片吧。」
    在摄影棚,似乎也有其他的AV女优,正在拍摄录影带包装用纸上所需要的照片。而我
则直接穿著当天的服装,不知道让摄影师拍了多少照片。唉…我当了AV女优了,心中有一
丝丝漠然的感觉。
    摄影工作结束後,我们回到了之前的办公室。在桌子上摆放了两封没有封起来的信封,
总共是两百万日元。
    「在那之前,先用这些钱将你再改造一下。」
    「就像化一样。如果化能变漂亮的话,那化是再好也不过了。如果你经过整形後变漂
亮了,那么你会更受欢迎喔!」
    吉村小姐把手按在我的背上。
    「那么,把名字签在这吧?」
    我在领收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就这样我得到了一千万,是用许多的自己换来的。
    这也是自我14岁离家出走以来,人生最大的转捩点。
    我前往一家位於青山的美容整形外科。
    我不知道自己来这的目的,没有恐惧,也没有任何抵抗。但是我讨厌痛。既痛又讨厌,
即使是穿耳洞的疼痛都无法承受,所以一听到要将手术刀切进自己的身体,我马上就晕了。
动手术可以,但条件是要进行全身麻醉。
    我躺在床上,被送进了乾净的诊察室。一般的方式是只有进行局部麻醉,并且在镜子
前仔细地选择胸部的形状和大校但是,我做不到,完全不想让自已联想到一切有关於手术
的事。
    医生在我的身体面注入了透明的食盐水,先让我看成形之後的结果。然後我在手术同
意书上签了名。
    我躺在床上。
    「请你慢慢地从1数到10吧!」
    「1、2、3…」
    从天花板上照下的灯光开始变得模糊,手术刀和剪刀等的金属撞击声音渐渐离我远去,
而医生的声音,我也只能听到一点点而已,感觉出乎意料地舒服。
    等我恢复意识时,上半身已经被绷带一圈圈地包著了。
    我伤害了这双亲所赐予我的重要身体…我竟没有任何的感伤。只有一种像是化化得非
常成功时所拥有的荣耀感。
    人们会用各式各样的价值观来判断他人。
    但是,事实上那都是自己的意识。无论被人如何地夸赞你很「漂亮」,如果没有自信
的话,是无法真心说出「谢谢」的。再过分一点的想法,就会变成∶「这家伙在讽刺我」、
「你把我当白痴啊!」等等已经接近被害妄想症的情况了。不受他人评价影响而生活著的
女性,真的是非常棒的女性。我了解这点。
    但这却是非常的困难。
    就算是逞强,也很难拥有真正的自信。所以仔细地看著自己,然後打扮外表、进行装
饰,把自己的外形塑造成一个好女人。
    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那就去整形吧!对我来说,整形是一件极具魅力的事。为
了想让自己更漂亮、让自己拥有自信,所以我不择手段。因为,无论是哪个身体终究会消
失的。如果有这么一天来临的话,就随它去吧。
    「好!!我决定了!!」
    在签下了AV女优的契约之後,我也清楚地告诉了我的朋友们。虽然朋友们都很激烈地
劝我「不要啦!!」,非常想要阻止我,但是当我告诉别人我的决定时,也是我已经签下
契约之後的事了。我一边笑著,一边告诉大家签定契约的事情。
    「爱,要拍AV的事情…是真的吗?」
    听到我将拍摄AV一事的绫打电话来了。她是在我们这一群公关小姐之中,唯一住在家
中、而且和双亲感情和睦的大小姐。
    「嗯,是真的呀。」
    「不要做啦,像那种事情。绝对不要去做!!」
    「为什么呢?」
    「因为…」
    「可是我已经决定了埃而且还有钱赚…」
    「……爱,如果你一定要拍AV的话,那我就跟你断交,别再打电话给我了。」
    我当时所想的是,打电话来的是你吧?还跟我说狠话?凭什么?
    「我的朋友在拍AV喔!你想想,能够这样跟别人说吗?」

挂上电话的声音犹在耳际,「搞什么嘛,又不是你的事。」之後我不分青红皂白地开
始生起气来。因为自己觉得丢脸就提出断交,或因为自己讨厌所以断交,对这种任性的家
伙,我还想自己提出断交的要求呢!
    明美说的一句话就非常地简单明。
    「要是我的话,我才不要去拍AV呢!不过,如果爱决定要拍AV,我也不反对,因为那
是你的人生,所以随你高兴。」
    独特的下流世界。
    下流,并不代表淫乱等等的意思。人类的下流,所指的是对於金钱的贪欲、肮脏。下
流,指的就是这种世界。
    就算是身处於这种世界,也会拥有梦想。「总有一天,我要成为电影演员」、「我要
成为主演电视剧的女主角」,许多勇敢的女孩,抱著这些想法不断地努力推出AV,以做为
进入艺能界的方法之一。
    冷淡的我,觉得那些勇敢的女孩,与其说是「勇敢」,倒不如说「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啊?」我是以如此的眼光看著她们。
    的确,在这个社会上,自从宫泽理惠小姐推出裸体写真集之後,人们对於裸体所呈现
的印象是艺术。艺术可以改变对其言语进行正面的评价。不过AV可就不一样了。
    「我被骗了…」我察觉到这个事实,同时也已经被骗了。
    女孩子们都对将来抱著梦想,但是事务所的人,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这些事。今天
她们充其量只能说是一棵棵摇钱树罢了,就算是比艺人还要可爱的女孩子,也都被当作消
耗品一般用了就丢。这是事实,但是他们却说了谎,然後利用女孩子们。
    「拍录影带就是成为女演员的必经之路呀!」
    坐在化室镜子前的女孩子,她的眼神认真且炯炯有神地如此说著。
    她也是摇钱树AV女优的一员。与其说她是属於未成年型的,还不如说她是一名拥有成
熟端正脸庞的美少女。她拥有非常可爱的笑脸,以及总让人觉得有气质的外形,极具魅力。
她又带有花俏的味道,虽然她的确是这样的女孩子。但以「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居然会
做……做那种事」和「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居然会做这……种事」这样惊人的落差感,以
淫乱的姿势挑起了男性的性欲。她满足了男性的愿望,简直可说是像天使一般地存在著。
    纯子小姐对於名牌品和金钱等都没有兴趣,也不会被男人欺骗,她只是真的希望能够
成为一名女演员,即使当脱下了衣服时,她心中有著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不信任感,但是她
还是相信著自己的梦想。
    她是个「爱哭的女孩子」。
    最讨厌的果然还是拍摄现常像她这样单纯的孩子,无法忍受的事情可多的是。
    有些时候,她在化室中会向我提起。
    说到每个月的薪水时,她说一个月都是随随便便拿了二十万日元而已。她这样说并不
是对事务所发牢骚,也不是找我商量,她只是木然地说出这句话,然後就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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